桃源乡的自留地

请让我学会如何抛开世间的一切,专注于取悦自己。

[yoi/奥尤]替代

先说好!

1. @慧醬🐻💗🐯 同志给的梗,很开心。没想到写到现在才发,我好勤奋。

2.设定是国内,慧酱说这叫本土化AU。特别特别OOOOOC。所以觉得OOC的话,是我的错不是你的,但是不要说出来,爱你!

3.虽然脑补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过,就此结束,没以后,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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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气氛比往年还要淡。


天气雾霾的厉害,各地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个二线小城市也是一样。尤里头一次过年没回家,好歹收拾了一下租来的小屋子,擦了窗户洗了猫厕所买了杂七杂八的零食和简单的食材还有速冻饺子,算是能应付了过年。

大年三十晚上开了电脑看听着春晚打游戏,电视里热热闹闹花红柳绿,尤里游戏里面上蹿下跳血肉模糊,通关后再一抬头,都开始难忘今宵了。他伸了个懒腰在几个群里收了两三个红包,发出去六七十块的祝福,倒头就睡。

没有烟花鞭炮,再没有硝烟味道弥漫全城,他一觉就到正午了,太阳从云缝里出来露了个脸又躲回去了。把冰凉的脚贴在暖气片上再掏出手机四处看看。QQ头像闪了两闪对话框蹦出来一行字:

-尤里小可爱你这两天有时间没有呀。

-干嘛?

-帮我去相个亲呗。

-哈???

秋天毕业就找到了一家公司做实习生,尤里脾气不是很好,但是好在人聪明,长的也招人,有不少小丫头喜欢跟他套近乎,过完年应该就能正式入职了。说来跟这个女孩关系不近不远,大过年的这是要干什么?

小丫头说家里催着相亲催的她很烦,平时还能躲躲,过年了横竖是躲不过去了,自己那天跟小姐妹们一起出去逛商场,他就先假冒表弟什么的顶替一下,到时候她再说自己堵车崴脚怎么都好过不去,皆大欢喜。

“让相亲那男的请你吃顿好的,我再请你吃顿好的,求你了小可爱~。”

亏得没让我扮成女的去给你顶缸受罪。尤里叹口气。好吧,到时候得宰你一顿狠的。

反正在家也是打游戏要么就是闲着。

妹子说到时候线上联系呀,么么哒着就下线了。

 

大年初三夜里八点十分尤里到了市中心的某个商场门口,穿了件宽大的毛衫外面套了个薄棉外套,豹纹围巾加豹纹板鞋,缩着脖子冻的像个小鸡仔。

他觉得相亲这种事情简直傻x透了,俩不认识的男女硬撮合到一起,吃着没诚意的饭聊着没兴趣的事然后回家各自报告战果,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还得表演的是那么回事。

他给女孩子发信息:我到了,那人长什么样?

女孩过了两分钟回复:我还没联系到他,但是我妈给我看过他照片,长的还行,应该是染了黄毛,个头比你高一点。

尤里无奈的回她:大小姐,你知道现在商场门口有多少人么?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就地绕了个圈,粗略的看了看,似乎没有这样的人。然后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那边接通之后传来了一位男性低沉的声音,因为接电话的人出乎意料所以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是……A小姐的电话?”

“……啊,我是她表弟。我已经到了,她说自己堵车了现在还过不来,您在……?”

 “我在C门这里。”

“奇怪了……我也在……”尤里一转身就硬生生的撞进了一个人怀里,鼻梁正磕在对方下巴上又疼又酸,捂着鼻子眼泪婆娑的看着对面,“唔……”

对方揉着下巴表情也挺痛苦,不过还是笑了笑说,没事没事。你还好吧?没破吧?

朦朦胧胧的看对方一身黑,黑风衣黑裤子黑围巾。一头利索的莫西干并不是什么鬼黄色。也许是染回来了,管他呢。尤里摇摇头,看看手上没流出来的鼻血,但是酸的要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对方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

“很抱歉,我真没注意到。”

“不是疼哭的,”尤里接过纸巾潦草的擦了擦眼泪又捏捏鼻梁,“酸。”

 俩人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尤里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人,他猛然反应过来似的撩开厚重的门帘:先进来再说吧,再等等A小姐。

商场里暖风开的很足,各种各样的人穿的花枝招展精神百倍,这里是市中心比较有名的商城所以平日里都会很热闹,节假日只能更甚。女人们趁着打折不知疲倦的买着一切顺眼的东西,小情侣们也成双成对的在这边约会。至于面前这位——

你好,奥塔别克。莫西干同志伸手。

尤里顿了一秒,赶紧伸手过去握了握:我是A小姐的表弟,叫我尤里就可以了。她人比较害羞所以让我先来,不过我想……她今天估计是来不了了,都这个点了。要不,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奥塔别克笑了笑:即便是她不来,辛苦你跑这一趟,饭怎么也得我请,这么晚了饿了吧?吃点什么?

尤里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而且——

我其实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随便找点什么垫补一下就行了,毕竟您约会的又不是我。况且,您还是被放鸽子的那位。尤里低声说到。心里居然有点埋怨起来——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居然放他鸽子。

奥塔别克凑近过来,尤里睁大眼睛看到他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五官,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只是记得这人眉毛浓密,目光深邃,棱角分明又近在咫尺。

“有点肿了……”奥塔别克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尤里的鼻梁,“可得好好赔罪。”他拍拍尤里的肩膀。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跟着奥塔别克走了大约15分钟,他也不说去哪,尤里也不问。这个商业区本身建在老城区里,拆了一部分但是还保留了一些老巷子。走过了一条街,繁华和喧嚣立刻被隔在了百米开外,在夜里只能隐约的看到参差不齐的平房,让巷子被挤的很窄,一个人伸手就能摸得到两边的墙。随意摆放的砖头垒成的菜窖,码着横七竖八的白菜和大葱——有地方还储着一些蜂窝煤。地面因为过年被打扫的还不算脏,在背阴处还有点残雪,雪旁边还有冰。

路不是很好走,来。奥塔别克伸出手,你拉着我,小心摔跤。

尤里把自己的指尖放在奥塔别克的手心里,隔着两层手套,他还能感觉的到对方的手心暖的烫人,就这么让他半拉半拽着走在昏昏沉沉的巷子里,两边是居民宅子里透出的电视和对话的声音,脚下是鞋底与坑洼不平的地面碰撞的声响,仔细听还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尤里有些出神的看着奥塔别克的背影,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宽厚的肩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皮手套,连着自己的手,从布料和皮子之间透出来源源不断的暖意。他不由的捏了捏攥着的手掌,和奥塔别克后背一样宽厚,有着令人心安的触感。

马上就要到了,奥塔别克回头看了他一眼,冷不冷?

尤里赶忙说,不冷不冷,这巷子好深,你这是要把我卖给人贩子啊?

奥塔别克低低的笑出声:哪舍得。

 

奥塔别克站定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门前:“就这了,我一直在这吃涮锅,老板娘人很厚道,锅也很厚道。” 用下巴指指擦的干干净净的玻璃门,上面贴着8个红色不干胶: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是烟雾缭绕和火锅特有的香味。几乎满座,却又不是很吵闹。老板娘赶紧上前来招呼,说实在抱歉今天地方满档了,二位能不能委屈一下坐墙角那半张桌子。奥塔别克想说有点挤,尤里拽了拽他袖子:挺好的,挨着窗户清静。

俩人并排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正前方是一大家子人,挤挤挨挨的把他们这桌对面的椅子也给占了,尤里有点羡慕的看着他们推杯换盏,奥塔别克问他:你吃什么?

你做东你说了算。尤里侧过脸来说。

能吃辣的么?要么来个鸳鸯锅?

能吃,我还是挺能吃辣的。

真的?这家的辣可不一般。

那又怎么了,就辣锅好了。

奥塔别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尤里,对老板娘说,来份辣锅,三斤羊肉。哦对了再来两份冰啤。

在等菜上齐的时候奥塔别克跟尤里闲聊,他说这里的铜锅涮羊肉最地道,足斤足两,干净卫生。不过是一般人嫌这地方又偏又破,来的都是老客,不用专门点菜,都会给配好,就只说锅底和要几盘肉就可以了。

奥塔别克站起来把黑色长风衣脱下来指指他旁边,你热的话也脱了吧,不然一会没法好好吃的。我去拿蘸料,要香菜吗?

尤里已经热的后脖子有点薄汗,又不太想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看到奥塔别克走远了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放一边,猛然想起一直忘了看手机,忙乱里打开手机发现未读信息99+,未接电话也有三四个。

赶紧回过去一条语音:我没事我没事,刚才没看手机。

妹子秒回一条:天啊你这是去哪了,我以为你被卖到山沟里去了。

尤里说,你这相亲对象挺不错的啊,人长得挺帅的,也有风度,你不来损失大了。

妹子回:你喜欢你相吧,反正我没兴趣。祝你幸福。

尤里发了一张翻白眼的表情,加了一句我要吃饭了,一会联系,就把手机揣了回去。

 

奥塔别克端了两份芝麻酱蘸料,厚厚的一层香菜,他一边用筷子搅拌着一边吹嘘这的芝麻酱也是特别调制的,吃过的再没觉得谁家更好。说着他把沾着酱的筷子尖递到尤里的面前:你尝尝?

尤里张开嘴把筷子含进去,一股香浓的芝麻香味在口中化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咸,还有些许香菜的清香,他点了点头,嘴里含糊的说着,确实不错。

奥塔别克抽筷子的时候他还玩笑似的咬了一下筷子,惹的奥塔别克说你属狗啊?他说才不是。

那你多大?

又不是跟你相亲,问这么多干嘛?

下次跟A小姐说起来有话题啊。

我才不当你的谈资。尤里突然心里有些难过,明晃晃的艳阳天忽然有阵风吹过来遮住了半边天似的。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被他遗忘的问题:他只是个临时替身,负责替别人拒绝面前这个人。所以无论再怎么开心,甚至忘记了似乎应该安分的过了这个单独度过的年,酒足饭饱出了门相互道了再见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然后成为他和她之间的谈资,是的仅仅是谈资而已。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鼻子,使劲晃了晃:“逗你的,还当了真了。”奥塔别克这次没有笑也没松手,看着尤里的眼睛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不对吗?

啊……那阵云似乎又被吹走了。

 

辣锅端上来,红彤彤油汪汪的一片,滚烫的翻腾着从里到外透着喜庆。像门外贴的对联一样,百花齐放春光好万马奔腾气象新。

奥塔别克负责放肉,尤里负责捞,夹出来在蘸料里随便裹一下就往嘴里塞。这才知道奥塔别克说的对,货真价实的辣,火烧火燎带着芝麻酱的香味从舌头下到食道落进胃里上到鼻腔冲进大脑,迫不及待的关爱了每一处,尤其是他那张白嫩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尤里抓起啤酒就往嘴里放,喝的猛了就容易被激的开始打嗝。奥塔别克忍着笑,一边放肉一边抚着他后背他顺气,说你别着急三斤肉都是你的,也吃点菜。

尤里两斤肥羊下肚终于不狼吞虎咽似的塞了,大梦初醒的问他,哎你也吃啊?奥塔别克说,你吃的差不多了?尤里仔细体会了一下说,还能再来半斤。

奥塔别克说,你吃慢点,吃辣的多了容易闹肚子你知道么?尤里说不知道。奥塔别克说没准回去你就知道了。尤里拿起他那杯几乎没动的那瓶挑挑眉,他点点头。

尤里喝完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念叨。

他说奥塔别克我跟你说我今天挺开心的,本来……本来是替小A来的,可,这算是新年撞大运了。蹭了你一顿饭不说,还蹭了个朋友当。我敬你一杯。

奥塔别克说你是不是喝高了?尤里摇摇头,我酒量好的很,我就是想谢谢你。

那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尤里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他说,那以后还能再见面么?

奥塔别克揉乱了他的头发说下次开机车来接他,尤里瞪大眼睛惊呼你居然还有机车,奥塔别克说是啊,不过现在市内管得严不让开,找个松快的时间带他去兜风怎么样。尤里咧开嘴笑的傻乎乎的,他说,

好呀。

 

结账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近午夜了,奥塔别克给尤里把围巾捂严实,还像来的时候那样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走过悠长的巷子,俩人都没说话,只是握着对方的手,似乎谁松了手,就会摔倒一样。

冷不丁的有熊孩子在巷子里偷偷放炮,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晚上显得很突兀,吓得尤里浑身一抖。奥塔别克转个身抬手捂住带着帽子的他,差半步就是一个拥抱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站着。尤里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也没把他手拿开。等那孩子淘气完了,他才松开手。

我在家的时候就怕放炮,他小声说着,邻居的孩子们都比着放,我逞强,但心里总是怕的要死。不过那段时光很开心,跟爷爷一起过年。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因为热闹完了就觉得一个人很没意思,明明是过年,应该回家去的,我很想我爷爷,总觉得没点成绩没脸见爷爷。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尤里吸吸鼻子,我们走吧。

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小吃么?我下次带你一个一个的吃过去怎么样?奥塔别克开了个不搭调的话茬,吃饱了就不想家了。至少心里好受一点。

 

叮嘱司机一定要把这人送到家门口,奥塔别克跟尤里道别,尤里扒着车窗说,一定一定要再联系他,被一只大手怼着脸按回副驾,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奥塔别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大年下,碰见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个头到自己眉毛,穿衣品味实在不敢恭维,咋咋呼呼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像一只小野猫似的家伙,尤里。

想起了他的手比自己小一点,握在掌心有点凉凉的,老实的在自己身后跟着,爱逞强,吃相难看,还挺情绪化。哦对,下次不能随便跟他开玩笑,他对自己说着,一点都不好笑。看他难过的样子,只想直接伸手抱过来揉进怀里好好的安抚一下,又担心吓跑了这个小家伙。不过总归是还有下次,下次之后还有再下次,总有一天能把这只小野猫变成家猫。俗话说的好,来日方长。

奥塔别克打开手机,发现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他打了回去:我说,下次别再让我替你相亲了,你自己解决吧。嗯?不为什么,有对象了。

挂了电话,奥塔别克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他闭上眼总能清晰的回忆出尤里亮晶晶的眼睛,从那里,奥塔别克看到的是千帆过尽,万家灯火。

是他从今往后整个的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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